她是利用南子,她是卑鄙无耻。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。比替春花报仇重要,比替江无为守护江家重要!再说,据她的调查,荀阳王扎根荀阳多年,其实力绝对不会弱于翌帝,那是平分秋色的!
只是心,为何还是有些慌?
随意扒了几口饭,放了银子在桌上就走。因为莫名的心慌和烦躁并未注意到走过的人,这一来撞了个惊醒。
听见哗啦拔剑的声音,那是立刻退了三步。
“收起来吧。别吓着人家。”被撞的男子叫住那拔剑的随从。
这一望,江山愣了下,不是因为眼前这个被撞的人生得一副妖孽俊美的模样,不是他脾气好叫住了那拔剑的随从,而是他一身鲜艳的绿衣让她有片刻的错觉。“对不住,公子没事吧?”
她在水云间不久就又恢复了女儿身,现下虽然也弄了张假脸,不过确是女装打扮的。
“无碍,不过小姑娘这样出神可不好哟。”这话语平常人说来或许轻挑了,他说来却无半点惹人厌。笑容明明只是一种礼貌涵养,却端端的是风情万种。
江山又真诚的道了歉,那人表示不用在意。这是江山来到这个地方,见到的姿态最随意悠闲的人。就算要打听消息,也得别人肯和自己说话才行啊。于是开始扯话题,“不知公子可否赏脸,让小女子请茶赔罪?”说完自己恶心了一把自己说话的调调,小女子,好做作啊!
那随从听见这话,有不掩饰的鄙夷。被自家主上迷住的女人多如过江之卿,只是她们不知,主子看似多情实在最是厌恶她们这类人。才不会陪她喝茶!
正才想着,就听见自己那英明神武的主子笑着应,“正好口渴了。”随从没差点栽倒。这种情况,只有一种可能,主上太闲,无聊所致。
两人坐下后,江山东拉西扯半天,那绿衣美男笑吟吟的听着。看似没什么,江山在他完美的笑容下却有种被看穿的的感觉。是她的错觉么?终于,忍不住开口,“这么说,公子不是本地人。”
绿衣男子笑,“不是。”心底的兴味到是增了几分。绕来绕去,看来这人终于憋不住了。
“我也不是本地人呢!这地方好生奇怪,竟是这般冷清!”心底的小人直念叨,接话吧,接话吧。
绿衣男子眼尾上扬,唇畔的笑意不减。如她所愿的接话,“姑娘不知,昨日荀阳王的大公子在京都锦城午门被处以凌迟之刑?发生了这等大事,临近的城镇被影响了也属正常。”
荀阳王大公子,那个出类拔类英俊威武对人和善的大公子?江山手脚有点僵硬。“可是你亲眼所见?”
“姑娘想听?”绿衣男子一手托腮,状似考量。心里想着,这脸上抹着易容膏的少女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啊。先前答应她喝茶本是闲得慌,陪她玩玩而已。这一来,到真有点兴趣知道她是谁了。
江山点头。只是真的听了眼前人那轻描淡写的描述后。浑身都莫名的泛冷了。
描述得也很简单,总体就是前些日子,宁州开采官银的矿山被毁,大批官银失窃。查下来,乃是荀阳王出的手。一个封王盗取这数目庞大到足以撼动梅沧国之根本的官银,其心可想而知。那是要造反啊!
就在皇帝追究荀阳王面临灭族之灾时,荀阳王的大公子站出来,说是自己私下所为,父亲兄弟全然不知。一人顶下了罪。荀阳王亲自绑子入京。翌帝念及荀阳王曾经护朝有功,此事又全然不知情,便圣恩浩荡只赐死了大公子和其参与的一干人等凌迟。执行凌迟的人不是别人,是翌帝那神秘的养子,逍遥王。
江山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,只觉得后怕。只听到绿衣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,“姑娘,吓着了?”
“荀阳王的二公子呢?公子可知?”
绿衣男子眼底划过一抹狡黠。凭他的消息网和聪明才智。只江山这一句失去理智的话,就隐约猜到江山可能的身份了。只是,如果所想不差,这丫头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啊。真正是被人当枪使酿出大祸了。“那二公子到无碍,荀阳王也表明,这个二公子从小体弱,多养在深山不问世事。此事自然也没牵连到他。”突然倾身靠近她耳边,含笑低语,“江五小姐,你闯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