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寒爵单膝落地，另一只腿连带着笔直落下，他笔挺着上半身，目光坚毅，外界不能撼动他半分。

司行钺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，竟然被他气笑了。

“你有本事，你想怎么做？”

司寒爵面不改色，他逻辑清晰，井井有条地开始叙述自己的计划，很快整个书房，只有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响起。

司行钺一开始还憋着气心不在焉听着，后来说到了某个点子上，老头子那双矍铄的眼中逐渐露出意外，等最后司寒爵完全讲述完，他还陷入某种情绪般，只又赞赏又感慨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，就像透过他看到了谁。

“爷爷？”

司行钺回神，一声长叹，他绕过司寒爵，走到书案后坐下，才冷哼道，“起来吧。”

司寒爵不明所以，但还是站起身，司行钺叫人过去，亲自给他拍了腿上的灰。

“你让我想起了当年你大伯，还真是一样倔，一样胆大包天，看来我是真的老了，这天下注定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。”

“爷爷……”

司寒爵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突发感慨，他看着司行钺已经花白的头发，和满脸的沧桑痕迹，心中生出了英雄迟暮的感觉，很难受。

司行钺可以说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血亲的亲人了，他非常敬重他，如果可以，他不想让老爷子失望。

“爷爷，这个计划虽然有点冒险，但结果值得下赌注，这些年元老几乎全部依附佟家，虽然分赃是不少，但一直被压着，佟家拿大的，他们拿小的，任谁都会不高兴。佟家毕竟只是一介姻亲，做到这个位置已经鼎盛了，还妄图改朝换代，那是真的白日做梦。”

“我们已经掌握了元老们的把柄，以及和佟家的利益冲突，威胁也好，拉拢他们也好，让他们先狗咬狗去。”

司行钺沉默了半晌，眉目神动内敛，是真的在认真思索他的话。

许久，他发出一声赞赏的低笑，“按照你说的去做吧，我手下的人全部派给你，随你调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