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艰涩和演戏，就像三年前订婚典礼上，他对她说出的话，那样得自然，仿佛发自肺腑，是内心最真实的话，瞬间将她击落万丈深渊。

看来，顾姿今天来，说得都是真的，男人态度能在朝夕间转变，只能是因为一件事，她已经被发现真实身份了。

唐沐沐眼角有透明的液体，无声滑落，她想起那个下午，男人从雨幕中一步一步向她走来，他那样有力地抱住她，就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。

那一刻，她像是真的感受到了司寒爵的满腔爱意，激烈得让她心池震荡，让她彻底沉沦。

她声音艰涩，就像当时，即使知道问出真相会血肉模糊，会成为众人嘲笑的话柄。但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，她几乎是质问道，“是你说，要和我求婚的。”

那声音里包含了太多，失望，无助，不解，委屈，执着。

一旁还听得津津有味，期待两人爆发的顾姿一下皱起秀眉，阴冷地刮了唐沐沐一眼。

但下一刻，她的杀机沉入眼底，因为司寒爵森然开口道，“唐沐沐，顶替别人的身份靠近我，让我对你产生感情，你这样玩弄我于股掌之间，你觉得求婚还有继续的必要吗。”

唐沐沐大脑一片空白，心底只有一个声音，他真的知道了，真的知道了。

“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……”

“你承认了？”男人的声音徒然变得阴暗暴戾，更加沉默，“唐沐沐，你真的骗了我？”

“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，我不是故意要隐瞒唐慕瑶……（的身份。）”

“闭嘴！”司寒爵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，就沉喝打断她，他的声音更加严寒恐怖，已经是出离愤怒，“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，不要让我恶心！”

所谓字字诛心，也完全不能描绘唐沐沐，应该是已经被认出身份的唐慕瑶，目前的心情。

他是有多讨厌她，多恨她，才会只听到她的名字，就已经深恶痛绝！

唐沐沐猛地将电话摁掉，任由满面泪水狼藉，她僵硬冰冷地走出被看押的房间，声线破碎得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，“我要见司先生，告诉他我认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