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申绍华携子张学礼一块来到王府。
绍仪对姐姐和外甥的到来当然是非常欢迎,连忙迎进内宅,张罗着给申绍华上了茶,又拿出各种果子吃食让外甥吃。
张学礼虽然才五岁,却是生得眉清目秀,稳重大气,而且很懂礼貌,当绍仪把好吃的塞给他时,他总会说一句:“谢谢姨母。”
见外甥如此乖巧,申绍仪非常喜欢,牵着他的手不停地夸奖:“礼哥儿真乖,长得真是可人,还这么懂礼数。”
然后转头对绍华说道:“二姐,礼哥儿这么小,就如此知礼,显然是二姐夫拘得紧。要我说,孩子还小,正是贪玩的年纪,拘他那么紧干什么?没得失了孩子天性。”
“六妹,你才说错了呢,这孩子是他爷爷、奶奶的心尖子,平时都是他们教导。”申绍华说道。
“六妹,妹夫呢?不在家么?”申绍华问道。
“这几日一直跟他两位好友在一起。这不是快授官了么,魏大哥怕是要外放,我们老爷跟他感情最好,趁这几日,天天在一起饮酒。”申绍仪答道。
“噢。六妹,妹夫前段时间身陷会试舞弊案,你担心坏了吧?”申绍华问道。
“可不是吗?他们读书人最看重名声,要是名声毁了,一辈子就爬不起来了。我倒不是太在乎他是否中贡士,主要是担心他以后生活在阴影里,一辈子不快乐。”绍仪道。
“所幸,皇上处置得当及时,才还了他清白。奸邪小人害人不成反害自身。二姐,那段时间,我们老爷天天挂着笑,怕我跟着担心。”
申绍华觑着妹妹的脸色,见她不像是知情的,心里倒是踟蹰了,不知道该不该给妹妹说清楚。
“妹夫倒是心大量宽得很。”申绍华说道。
“他呀,看着和善,对自己人,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人,那肯定是宽宏大量,对仇敌,可是半点不会留情。”申绍仪淡淡的笑着说道。
申绍华闻言,已经确认,自己妹妹是不知情的。她让自己的丫环进来,拿来一个木匣。打开木匣,把由黄绸布包裹严实的一件宣德炉拿出来,对绍仪说道:“六妹,这是我公爹珍藏的一件正宗宣德炉,送给妹夫,算是给妹夫高中状元的贺礼,千万不要嫌弃啊。”
申绍仪连忙摆手:“二姐,咱们是亲姐妹,哪用得着这么客气?这是你公爹珍藏的,还是拿回去吧,君子还不夺人之所爱呢,是吧?”
“六妹,你是不是嫌姐的礼物太薄?还是你看不起姐?不过就是一件书房摆设之物,不能吃不能喝的,我可没看出哪里好来。快收起来吧,跟姐还这么客气?再客气,姐可生气了!”申绍华说道。
“那好吧,二姐,妹妹就不客气了。秋韵,收好,放到老爷书房去。”申绍仪见二姐很诚恳,只好收下。
……
等王兴回来,申绍仪把事情一说,王兴非常惊奇:“怎么?听申绍华的话风,难道张至发已经推断出飞刀示警的是我了?如果这样,这老家伙可真是不简单”。
他让秋韵把那件宣德炉取来,细细看去。
此件宣德炉以黄铜制成,底书“大明宣德年制“楷书款,带底座。其炉身形制规整,敦厚之中不失灵巧精致,通体光素,尽显铜炉精纯美质,铜质精良,入手沉甸。
作为书房陈设的确颇为雅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