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隔壁屋中,徐邈便伸手为余杭诊脉,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手。“余公子似乎思虑甚重,别的便没什么了。莫非,要我治的是心病?若真是如此的话,那我便无能为力了。”
“确实,今日来找你,的确是心病。”余杭叹息了一声。“我知你医术高明,就是想要问个事情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徐邈低着头细细摩挲着茶盏,指尖都沾染上淡淡的暖意。
“胎记可有造假的可能?”余杭直直的看着徐邈。
徐邈有些怔忡,“胎记自然不能作假,除非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,要想看上去是是胎记的样子,倒是可以。不过任何作假的法子,都是经不起细细查验的。一旦细看,自然便穿帮了。”
他还以为如今余杭最为忧心的是余家的生死存亡呢!却是来问这样一个事。
“若是母亲身上有胎记,是否孩子身上也一定有?”
“自然不会。天下少有这样凑巧的事,至少我没怎么遇到过这样的事,当然也是有的。我曾见到一个孩子脸上有大块的胎记,便听孩子的父亲说起,母亲的腰上也有一小块胎记。”
“不在同一个地方?”
“谁说一定会在同一个地方?”徐邈呵呵一笑,“胎记之事,本就难说。甚至我觉得,孩子的胎记未必来源于长辈。”
“多谢。”余杭冲着徐邈抱拳。
“你就是在烦忧这样的事?”
“我想起府里的一桩旧事来,颇觉蹊跷,想要弄个清楚。”余杭没有细说,“京城里还说医术卓绝的徐御医到底去了何处呢!没想到竟然是来了这样的地方。”
徐邈眸子紧缩,旋即便又笑起来,“过往种种,都同我没有干系了,至于京城的事,我也不关心。”
“于望舒的身份,你可知晓?”余杭直直的看着徐邈的眼睛。他让人去问过长西村的人,于望舒并不是长西村人士,而是去年才到长西村的。
如今一来,他便更加怀疑起于望舒的身份来。
“怎么?你为了双面绣的事,竟然要这样寻根究底的?”
“我就是问问而已,莫非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“实话和你说吧!她出自你们余家的庄子上,不过她如今的身份的凤玉白给的。我也不希望余家的人再来打搅她,否则,我也不会和余家客气。”
徐邈目光锐利的望着余杭。于望舒的身份,若是余杭有心,很快便能查出来,倒是不如直接摊开来谈。
她的确是出自余家的庄子上,可如今的她,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于楠了。若是余家想要打搅她的日子,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余杭有些震惊,她竟然是从余家的庄子出来的?他打听回来的消息是,她到长西村的时候,,满身都是伤,奄奄一息。那么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?
是否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?
“你觉得我会用她的身份来威胁她?让她告知双面绣的绣法?”余杭嗤笑一笑,“我还不至于这样下作。我是想要帮助余家度过这个难关,可也只是来找她商量而已,从来没打算要逼迫她。”
手艺是于望舒的,她愿意帮忙,他记住这个情分。即便她不愿意帮忙,那也是她的事,她本就不欠余家的。“若我真想为了余家的事不择手段,来的就会是其他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