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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5米 得了寸,就得进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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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电室氤氲的灯光照在他冷硬的侧脸上,竟呈现出难以琢磨的感性来。

眨了个眼睛,她笑了:“哪敢啊?您是领导!”

“再忽悠,老子揍你!”

很显然,邢爷暴躁了,他觉着自己就没这么惯着一个人,可她却该死的欠扁。

慢慢地转动着手里的原子笔,连翘精致如玉的容颜泛着粉色的柔光,桀骜不驯的下巴微抬,勾起唇角趣味似地瞅他。

“来呗,又不是没揍过!”

好吧,她就是个刺儿头兵。

卜亚楠说她仗着他的势刁蛮不恭。

邢烈火说她欠揍不懂事不体贴不乖巧。

“小畜生!”低低地咒骂着,邢烈火低气压的面孔一寸一寸在她跟前儿放大,那双锐利冷厉的眼睛里,泛着炙人肌肤的怒火,那呼吸越发急促起来。

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气的,还是急的,或是被荷尔蒙给烧的……

一向内敛冷酷的火哥,眼底罕见的泛着柔情,宛如一尊雕琢得俊朗无匹的雕像,让连翘这个外貌控的色妞有点招架不住的——

心,就那么揪了。

差点儿忘了呼吸,一双翦水般眸子直愣愣望进他的眼睛里。

彼此对视,呼吸交织,唇越来越近!

他紧扣着她的腰,那唇轻触上她的,那力道大得仿化要揉进她的骨子里,温热的唇咬着她的唇,疼惜,宠爱……渗入骨髓的腻歪啊……

真像那么回事儿!

砰——

突然,一声巨大的响声后,译电室的门儿被人由外面推开了,将意乱情迷得就要擦枪走火的两个人猛地惊醒。

“老大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怎么会在这儿?”

门口,站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卜亚楠,目光集中在他俩的身上,她愣了又愣!

惊诧,不解,还有一股子外行闻不出来的醋酸味儿。

眼前这一幕,实在太过暖昧,在办公室里干这种事,她实在无法想象出会是一向冷酷无情,严格遵纪的老大能干出来的事儿。

而这个连翘,她怎么配得上她的老大?

呵……

玄幻了!

卜亚楠简直就是职业灭火器,次次铆在钉上……

轻咳了一声儿,连翘轻轻推开了邢烈火,正寻思这卜处长工作还真特么认真,大半夜不睡觉还来守着她呢?

不曾想,她动作还没有做完,身体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了过去,浑身直冒冷气儿的火阎王直接将她抱了过来,那带着魔力的磁性男声,几乎同一时间就用吼地扩散了出去——

“出去!”

“是。”

呆了,愣了,傻立了片刻,卜亚楠猛地清醒过来,转身大步离开了译电室。

这是老大第一次凶她,还是毫无道理的凶她。

冷冷扫了一眼卜亚楠的背影,一抹几乎无法琢磨的弧度荡漾在邢烈火的唇边,倏地,他沉着嗓子又吼一声。

“回来!”

心下一惊,卜亚楠定住脚向后转,以她对老大的了解,他这会儿非常的生气。

“老大……”

“把门锁好。”

“是。”一听这话,卜亚楠顿时蔫了,满脸的凉气。

暗暗攥拳,她的心凉凉的,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一脸事不关己的连翘。

离开了,顺手拉死了房门!

该死的!

回到家,她没有去睡觉,而是直奔书房,触了老大的逆鳞,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——

★○

译电室内。

气氛,再次陷入低靡。

这感觉颇为怪异,两个人杵在一堆沉闷着,连翘总觉着火阎王身上‘嗖嗖’冒着冷气儿,以致于让她的心脏产生磁共振,也跟着加速的跳跃着,在心窝处直突突。

危险!

真危险!

瞅了她一会儿,邢烈火冷着嗓子。

“收拾东西,咱回景里。”

……回景里。

用膝盖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……

可她现在骨头架子都快散了,再跟着他回去被折滕一番,可怜见的,她还能见着明天早上的太阳么?

心里想着这茬,她眼神儿便有些戒备地盯着他,但笑容还在——

“火哥,你也看到了,咱卜处对工作多认真,作为她的下属,我得向她学习,这些事儿我必须今晚上做完,这是我的原则,理解一下啊,你先回去吧,我瞧着你也疲惫,想来这几天也辛苦了,赶紧别墨迹了!”

辛苦,何止辛苦。

这七天他都快憋死了,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小丫头总是左右他的神经。

他想不明白为什么,但他却知道自个儿现在究竟想要什么!

这个丫头!

他想要这个丫头。

冷冽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火焰,他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,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让她整个人开始滚烫!

那感觉,如同着了魔的武林高手,顾不得时间,顾不得地点,就一门心思想要她,非她不可!那种叫着欲求的东西在他身体里疯狂地叫嚣着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,要她。

那火儿在他身体里逆行着,直冲脑门儿!

她不回?不回也好!

那他就在这儿要了她,就在她工作的地方,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想到他,哪怕工作也得想到他俩在这儿做过的事儿。这邪恶的心思一旦涌上脑海便挥之不去,很変态,很奇怪,很疯狂,很不像他的作风,可哪怕再多的理由,都抵不住这一个理由。

必须,立即,马上!

手伸向脖子,他将自个儿的风纪扣解开,衬衣松开,再将小丫头不耐烦的脸儿扳正了过来,让她的眼睛跟他直视着。

他承认,他疯了,真得被这股火给灼烧死了。

这小娘们儿,真真儿的,太能招惹人了。

“连翘,老子走了七天,想我没?”

想他?!自大狂!

无限风华地望着她,连翘笑得贼狡黠。

“我在为了革命工作卖命呢,哪有那闲工夫?”

她的声音,讽刺中带着软腻腻的味儿,在此刻听起来,温润如水特别撩人。

更特别的让人想大嘴巴抽她!

这丫头,刺儿头!

可是,那恼啊,怒啊,都不及那燎原之火的十分之一!

眸色一黯,他猛地将她捞了起来,大手挥动间,不过三两下就将办公室上的文件拂了开去,将她安置在桌面儿上。

这动作属实是邢爷的独特风格,只干不说。

没再多一句废话,他俯下头就堵住了的嘴,而有一只大手,灵巧得让她的衣服也不可避免的遭了殃,一颗一颗地解开,速度快得她只觉面前一凉,脑子就有些发懵了。

丫还真敢?

好吧,他是爷!

她正寻思呢,身体就被他抱了起来贴着他的身前,而她的作训服外套被铺在了桌面边儿上。

“邢烈火,这是我的衣服!”

“嗯,知道。”邢烈火的声音,分外沙哑,同时,也分外的无赖。

“很神圣知道不?”

“老子办这事儿,也神圣!”

“啊你……”

混蛋家伙啊,这不是要她的命么?那不轻不重的吻,力度让她有点儿吃痛,却又不至于弄伤了她,就那么啃噬和吸吮交替着,技术水平倒是提高了不少。

她默默地想,行了,这感觉,也不耐吧!

反正这种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,两个人滚惯了,脑子不同意,身体就竖白旗了。

心一放松,双手抬起又放下,放下又抬起,如此反复犹豫几次后,终于还是软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,两只水汪汪的美眸潋滟死个人了,嘴里不停地低低喃喃,可话都说不完整了。

“火哥,你不是说……办公室不许胡闹,你不是要原则么,这是在干嘛……嗯?”

“别废话!”

低下了头,邢爷继续他的吻事业。

“傻丫头,你记牢了,老子在这儿要过你!”

靠!

重重地吸了一口气,连翘染雾似的眸子望向他。

而他也正望着她,很专注……

这种感觉,很容易沉迷!

彼此的眼睛里,都倒映着对方的容颜——

搂着她细软的腰,他喘着粗气儿,脑门儿上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动着,声音低哑,“七天了……连翘……”

唰……

连翘的脸蛋儿颜色变红了。

老实说,做那件爱的事儿,她从来都是坦诚的人,从来不喜欢矫情的遮掩,总是会自然的表达自己的情绪,要不是跟他闹着别扭,她一定不会这么拧的。

可是么……

色字头上一把刀,原谅她现在不想挨刀!

于是她抿着唇,不吭声儿,算是最大的容忍度了。

她哪知道,她现在的小样子,恰好就是火锅同志的致命死穴。

“连翘,真乖,老子稀罕!”

“邢烈火,丫别得寸进尺哦?”

“得了寸,就得进尺……嗯……”

憋了半天劲儿,火锅同志终于呼出一口顺畅的气儿来!

不过么……连翘那个小心肝儿跳动得啊,扑嗵扑嗵!激荡间,她那唇儿慢慢地靠近了他的耳根处,很轻,很轻地小声啜了气。

“混蛋!”

连翘最后一丝理智被击成了碎片,哪儿还想得起来其它无关的事儿呢?

happy吧!

一重防线,二重防线,全线失守!所有的细胞都在配合似的跳着舞——

“……翘,宝贝儿,我的小妮儿!”

小妮儿!

邢烈火情不自禁的昵称,让连翘心里倏地一酥,这粗哑磁性的声音,第一次用这么怜爱的昵称唤她。没有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,尤其是从这种平日里冷得能结冰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……

她又娇又软地眯眼瞧着他,不由自主地揽紧了他,喃喃回应。

“火哥……”

“小妮儿……”

两个人的声音低低地,是灵魂在颤抖,还是疯狂的细胞在歌唱?

身在何处,今夕何夕?

他和她,还有谁知道?

理智在哪儿?天堂那一边……

默了!

她浑身都没有一丝力气了,脑袋里嗡嗡的。

好吧,原谅她,一阵天旋地转后,她居然再一次被这混蛋给弄晕了过去!

“小妮儿,你是我的,唯一的……”

邢烈火的声音,带着特有的餍足和慵懒,还有一丝难得的温柔。

可惜,连翘却一丝都没有听见……

★○

红刺总部。

大家都知道,老大今儿的心情极好。

一大早过来,那张见天儿阴沉结冰外加雷雨三级的冷脸,罕见地阳光灿烂了,春暖花开了。

办公室的勤务兵们对视一眼,都长吁了一口气。

小日子舒坦了!

这位老大,平日是可是最难伺候的那种人,冷冽得不近人情,要是犯点儿错误,那目光就足够吓死人了。

坐下来喝了一口勤务兵端过来的碧螺春,就开始处理一天的公事。

不下基层,不去基地的时候,他还有一大堆的公文需要处理,别人见着他当这官挺牛的,可谁知道肩膀上扛着多少人的青春着梦想,压力又得有多大。

不多一会儿,卫燎就找上门来了,常规的敬礼后他笑呵呵地坐在了邢烈火办公桌的对面儿,将自个儿带来的一份《解放军报》放到桌面儿上,往他跟前推了推。

嗤嗤直笑!

瞟了他一眼,邢烈火皱了皱眉,望着搁在跟前儿的报纸,拿了起来——

然后,邢爷的脸黑了。

今日的头版头条就是对既将到来的红刺特战队和公X反恐处联合演戏的大副报道,内容没有半点儿问题,挑不出刺儿来,胡吹海侃的无懈可击。

问题的关键是,他邢爷的照片儿比谁都弄得大,旁白把他夸得天上有,地下无的,那些个形容词儿,用得比悼词里的人物还完美——‘伟大的,杰出的,卓越的,光荣的,鞠躬尽瘁的……’
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为国捐躯了呢。

“这他妈谁写的?”

唇角带笑,卫燎半眯着那双妖孽的眼睛,风流地打趣道:“听说是一名刚到军报的实习女记者,诺,这儿有名儿么不是?看得出来她稀罕你啊,指定是暗恋你好久了……”

“滚!”邢烈火闷声吼他。

把报纸拎起来,卫燎摇了摇头,不顶嘴只揶揄,笑得脸上开花儿似的,“也是,我瞧着老大最近这气色真不错,跟我嫂子那边厢滋润得,哪有心思理这种小姑娘!”

条件反射的,他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那张美丽夺目的脸,颤抖着身子软软的喊‘火哥’的小模样儿,心里一荡,不由自主的暖和了神色。

“瞧你这精神头儿到是不太好,最近吃素?”

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儿,卫燎捏了捏下巴。

“老大,你那任务布置得,饶是兄弟体力充沛也扶不住啊,哪有工夫去找女人啊?”

这可是实话,这些天以来,他天天为了那劳什子国庆阅兵的事忙得焦头烂额,别瞧一个个哥们儿牛逼哄哄的,乍一踢上正步都得怂蛋,住进阅兵村那些个弟兄,就跟从山里来的猴子似的,破门跳窗的,把那些普通兵吓得以为土匪进了村儿。

正了正神色,邢烈火很快拉回话题,沉着嗓子问。

“有正事儿没有?没事赶紧滚蛋。”

“找找谈谈心,交流交流心德,算不算正事儿?”

笑眯眯地望着他,卫燎还是一副没正形儿。

邢烈火瞪了他一眼,还没批评呢,他的私人电话就响了起来,他看了看号码,略一沉吟就接了起来。

“喂,我是邢烈火!”

静静地听着,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。

这电话是易绍天打来的,说是昨天晚上易安然把美工刀掰成了一节节的吞进了肚子,闹自杀了,他临夜送到到军总医院,取出了刀片,命是保住了,可醒过来后精神和情绪却相当不好。

医生说,像她这种情况,随时都有再次自杀的可能,希望他看在过去的情份上,能去看一眼。

狠狠地挂掉电话,邢烈火冷冷地瞥着面前的卫燎,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。

自杀了!好不容易从NUA活着回来了,又自杀了!可能么?

其实,自打在市中医广场那次见到易安然的那一刻起,他心里就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,这件事儿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,所以,扫掉NUA基地回到京都的第二天,他就和总参二部的情报部门通过气儿了,让他们彻查易安然。

总参二部主要是负责搜集军事情报的,这些年来向国内外派遣了不少以各种社会身份做掩护的情报特务,而这些情报人员,都有各自的社会身份,教师,医生,工人,记者……不一而足,但这些人,除了他们的直接上级,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,包括彼此之间,并且不到万一得己的关键时候,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
红刺特战队成立后,由于工作的需要,他们和总参二部的工作联系比较多。

关键时候的斩首刺杀和近兵突袭,他们需要依靠特战队的能力,而一些侦查和反侦查,总参二部的情报来源与谍报技巧较为成熟。

静静地沉吟着,思索着,他在衡量——

他这个人天生冷漠,也许有人会觉得他无情无义,当然,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,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,不相信任何的侥幸和巧合。

哪怕这个女人,曾经是他的初恋。

现在再仔细一回想,更是觉得七年前的一些事情,太多太多的说不通。

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,一把拉开了办公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,那里面儿都是一些陈年旧物,有一本他以为易安然死后在她住所拿到的日记本儿,日记本里嵌着一张她自己的照片儿。

他注视着,研究着,那张还很年轻的面容上青春飞扬。

这样的女孩子,会是一个间丶谍么?

脑子里闪过当年那电光火石的一幕,想到了易安然替他挨的那一枪,神色一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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