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里克校长还开玩笑道：“至少我们学校不会开除，受学生爱戴的老师。”

“那太好了，我也不希望看到尼尔的悲剧。”楚舜当时是这样子回答。

插播到此结束，说说现在剧组成员到达现场的反应——

纪抚指挥着道具组把现场布置成导演想要的样子，目前学校还有学生正常上下课，伊万沙见识到了楚家班夸张的执行力，例如教室走廊的扫地机器人，顶部的声控照明灯，以及本来挺老旧，但相较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还是太先进，装有闭窗器的置物柜。

短短六十分钟变了样，声控照明灯变作普通的节能灯，灯罩是上个世纪流行的古典北欧式，置物柜也被更换成老旧的锁扣式，伊万沙名义上是副导演，和以前老梁一个职位，但术业有专攻，一直跟着道具组领头纪抚。

“效率好像丧尸围城，另外纪先生您是如何确定，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置物柜是锁扣式？”伊万沙说道：“我的意思是还可能是插栓式。”

“找到学院老校工。”纪抚说道：“无论什么学校肯定有老校工，我询问了老校工，上一批被更换的置物柜是什么样子，很多时候如果道具和布景，没有确切的资料，不妨问问周围的年长者，年长者经验是我们道具师的宝藏。”

伊万沙本身是忠实的资料档，他认为人的记忆可能会出错，但资料记载不会有错，现在纪抚告诉他的是，相比资料上的记载，年纪长者或许比资料有用。

“如果我把两种融合，做出的道具肯定好。”伊万沙心中想到。

多次比喻，剧组在楚舜手中是缜密的机器，能够自如地转动，现在也是一百多号人各司其职。

“本来我还有些担心，死亡诗社抨击了私立学院古板的教育制度，租借场地会麻烦。”强巷司大为意外：“对方不仅提供学生能够免费当群演，还能够让学校食堂提供餐食，这难道就是船长待遇吗？”

强巷司作为外联制片，最忙的节点是筹备拍摄期间和拍摄结束期间，前者需要租赁场地，后者需要以导演的名义写个感谢信什么的，又或者是拍摄期间损坏了什么物品，对方要求赔偿，都要强巷司去谈。

“为什么会租借场地麻烦？”吹哥一语道破：“还有什么比楚舜导演在校园取景，更能证明[我们这个私立学校和电影中不一样]。”

“呃……好像是。”强巷司转念一想似乎真是如此。

“曼哈顿桥预约好了吗？”吹哥不放心地问一句。

说到专业事项，强巷司也认真起来，他回答：“预约了一周拍摄时间。”

一周的话有富余的，那就没问题。

主要是曼哈顿桥下的街道，是影片中中校飙车的取景地，之所以要提前预约，主要是这地方作为美剧、好莱坞电影出现频率最高的地点，甚至没有之一，是需要排队。

首场戏，是法内所饰演的主角查理，在学校委托栏前，找合适的委托，家境困难的查理选择接受委托挣学费，看到一单[感恩节周末照顾亲人]。

“法内人物感觉完全没有找对，重来。”楚舜叫停。

“我太紧张了，下次我肯定表演好。”法内马上解释。

楚舜没什么表情，继续说道：“整理一下，摄影注意刚才的角度，开始——”

法内目光在委托栏的诸多委托中打转，随机嘴角露出微笑……

“停！”楚舜拿着扩音器再次喊停，他道：“查理当时就看在委托价格让他满意，但圣诞节周末这样的时间让他很犹豫，你高兴情绪太多了。”

法内立刻表示明白，继续拍摄，可表演还是流于表面，楚舜再次叫停。

法内虽说是万灵学院的半个学霸，外貌是乖乖生，但他和角色有个本质的区别，电影中查理较为内向，心地善良却不善于表达，而法内经常参加各种演讲比赛，十分善于表达自身情绪。

“不自然。”

“停”

“太刻意，再来一次。”

“卡，还是不行，再来一次。”

大概经过数次NG，法内有些不清醒，虽然嘴上还重复着“我知道了船长，再来一次我知道如何拍摄了”，但状态愈来愈不好。

“如果没精神，可以休息十分钟，不要没精打采影响拍摄。”楚舜意识到这年轻演员很要强，不行也会顶上说自己行。

毫无疑问法内的学习力也很强，可拆东墙补西墙也没用。

“我没……”

法内的还未说完就被楚舜打断：“不要浪费剧组其他人付出的努力，调整好状态，演戏不是做题，着急就能做好，一开始找不到状态很正常，不用着急，许多大明星都有一开始进入不了状态的情况。”

楚舜的话让法内冷静许多，回到休息棚内捧着剧本看，太想在偶像面前有个好表现，弄巧成拙，道具组调试先拍摄放学人来人往的走廊。

群演是邓迪学院戏剧社的学生，此刻兴奋的神情盖过了紧张，人来人往放学的走廊，过场没什么难度，只要群演别看镜头太刻意就行。

“卡，我们再保一条。”楚舜的老规矩，因为这段素材和查理看委托栏要在开始交叉剪辑，所以多拍摄素材是好的。

保底拍摄完一小时过去，楚舜询问法内：“现在状态有没有调整好？”

法内点头，然后道歉耽误了所有人时间，又一次开始，相较之前好太多。

“保持这种内向的感情，为难的神情稍微多点，电影不是剧集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用，要立刻让观众知道你在演什么。”楚舜说道。

在指点下，达到法内想要的效果，旁边的演员们亚历山大，导演要求严厉，一丁点错误都会被放大。

“要严阵以待……”梁埔意识到外国演员大多都听不懂中文，所以又用英文说了一遍：“要做好作为演员的准备，主演瑞亚没有到场，是在盲人学院观察。”

没错，因为只在学校拍出在礼堂和花园的两场戏，其余是没戏份，节约这段时间好好做准备，也没办法，留给瑞亚的时间不多。

加布和其余演员神色各异，但都清楚了，能够出演楚舜的影片是骄傲，可压力也大。

“凯洛格刚才即兴发挥挺好，保一条。”

“嗯？刚才表现就很好，为什么断崖式下跌了。”

“我需要自然光，和学校商量把这棵树移走，拍摄完了再搬回来。”

“轨道稍微推慢点，在中近景就停下，别给近景。”

“刚才群演中有人笑场了，重拍。”

楚舜指挥下，哪怕是磕磕绊绊，效率也超过绝大多数剧组。

“好久没有试过演员状态如此参差不齐了。”楚舜心中嘀咕，演技都有及格的否则也不可能被吹哥选上，主要是状态对演技影响太大，例如想表现的法内。

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，拍摄毕业作品《致命ID》，领着一群学生时。

楚舜脑中杂乱无章地思索着，目光却停留在走廊转角的一座雕像上。

“道具这个雕像挪走，二十年代的美利坚怎么可能有肯尼迪。”楚舜说道。

肯尼迪是六十年代上任总统，放在二三十年代背景就属于“穿越”，别看雕像一闪而过，某些“列文虎克”们会找出来，然后做成穿帮合集。

道具组马上将其搬走，这其实是邓迪学院本身就有，只不过纪扶在检查时也没发现。

纪扶对美利坚总统不熟悉，压根认不出来，更别提知道是什么时间上任。

《闻香识女人》开始两周，楚舜累了些，但还好的是演员调教得差不多。

又过一周，瑞亚入剧组，在盲人学校呆了一个月有余，学习到很多失明者的动作习惯。

最基本的，用盲杖不是小幅度的敲击地面，基本是3-4的模式习惯，大范围挥动三下盲杖，再小范围探查地面，次数方面有波动，可都是先确定大范围有无阻碍物体，再确定近处地面是否凹凸不平。

一返回瑞亚就要拍摄全剧最考验演技的演讲，在听证会上，中校代表查理的慷慨激昂。

进场剧情待电影首映式再详细说，拍摄过程就暂且略过。

10月7日，楚舜暂时离开剧组，答应小丸子要在亚洲短片节上给其加油，他今时今日要个嘉宾名额太简单，亚洲短片节组委会也会办事，接到电话后给了楚舜一个观察员嘉宾头衔。

什么是观察员，看看联合国和梵蒂冈，梵蒂冈是联合国的观察员国家，能够获得联合国的会议资料，但没有发言权和表决权，享有便利且只承担较小的义务，楚舜欣然接受。

东京举办的亚洲短片节和电影节不同，他举办的地点是流动性的，其他电影节展映都在电影宫。

第一站7号至9号新宿，第二站9号至11号练马，然后第三站和第四站挨得很近是品川和大田。

“楚导我给你开好了房间，是在思出横丁街的旁边，晚餐我们可以吃好多烧烤。”芮樱接机。

本来坂本课长，以及短片节组委会主席都要安排人接机，被楚舜拒绝，他毕竟是个低调的人，不喜欢太张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