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的屋背后,是一片比较大的空地,种植着许多高大的树木,还有一条通往其他村子的道路。道路之后不到100米,是其他人家的房屋。那里虽然说不上热闹,但很多时候都是有人经过的,生气是绝对足够强盛的。
只不过,在没有人经常走动也没有人路过的地方,生长着很多大约1米高的灌木。那些灌木在客家话中叫做“红芪”,“狗色”,“牵牛”……总的来说,就是一些生长在村落里但少人经过的地方,长得都相当的高大。因为牛是绝对不吃那些玩意的,我们自己也不会去砍它们,相反,我们把那些茂密的灌木丛,当做儿时玩乐的乐土,在里面躲猫猫,甚至是做着一些模仿大人才能做的游戏。
直白地说,就是……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发生的事……那些故事,在乡村长大的小孩,基本上都经历过的……
那种故事我当然不好意思跟文大小姐提起,就只是问她,在什么地方察觉到的异常?
文瑜带着我走到一处茂盛的灌木丛边上,用手指了指:“这里!”
这边上有着乡村的砖瓦房顶上掉下来的烂瓦片。我弯腰拾起一块,甩手一扔,烂瓦片直接向灌木丛里窜了进去。
让我意想不到的是,这一下惊起的不是我预想中的黄毛动物,而是两个七八岁的小毛孩,一男一女,提着裤子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,向着跟我们相反的方向窜去,压根就没敢向我们看上一眼。
文瑜没见过这种场面,就奇怪地问我:“这里面怎么有两个小孩子?”
我见到他们的时候,心下就已经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。那是我小时候也玩过的,拉上一个要好的小女孩,躲进灌木丛里,脱下裤子,亮出各自的胯下武器,凑合在一起……那不过是假凤虚凰的儿童游戏,出不了什么大事,但是无论如何,好像都不太适合直接告诉文大小姐。
我就委婉地告诉她:“两个小孩子在这里捉迷藏呢!”
文瑜又问:“那他们怎么一边跑一边提裤子?”
我说:“咳咳,这个嘛,我想是他们在灌木丛里大小便吧!你懂的,我们乡村人家,并不像你们美国人民那样,家家都有卫生间。”
文瑜点了点头,说道:“哎!我看我第一件要投资的事,就是先建设一个公共厕所系统!这是文明的最基本体现!可不能像印度人那样,就是不喜欢上厕所,非要露天解决!男人可能还无所顾忌,女人怎么办?也要无所顾忌吗?”
文大小姐当我是自己最亲密的人,什么都开始往外扔,我听得倒是有些尴尬,咳嗽一声说道:“好啦,我们先不去管它。我们现在还是小心提防那个黄毛小动物就好。”
文瑜嗯了一声,拉着我往回走,直到回了屋里,才在我的耳边说道:“我想,如果真的是黄皮子的话,用活着的鸡,就能够让它显形!”
我问道:“如果不现形呢?”
文瑜道:“不现形的话,要么就是道行很深的黄皮子,要么就真的是狐狸。只有这两种东西,才会忍得住活鸡的诱惑。我们可以试一试!”
我说道:“好!我们买了这么多鸡鸭,正好试一试!哈哈,我都开始佩服我的先见之明了,直接就准备了这么多活着的鸡鸭,想要用的时候直接取用就行,不用手忙脚乱。”
文瑜白了我一眼,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吗?你不过是想讨好你的老同学!以为人家还能和你爆发火花呢!”
我:“……咳咳!咳咳!绝对没有!”
好大一会之后,何先生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手头的工作,我老妈她们也已经煮好了米饭,煮熟了猪肉和整鸡。何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出发!就是现在!”
现在是下午2点多。虽然处于下午,但在这亚热带接近北纬37度半的地方,阳光还算强烈,天色没那么容易黑下来,距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。
何先生不畏江湖远,要再向虎山行,我们也不会说什么,照着办就是了。当下除了婆娘们,十八舅公和他带来的汉子们,以及邱氏的汉子们,还有我和文瑜,都一起上了各自的车,再一次向黄桑岭进发。
本来何先生不太想让文瑜去,说女人,特别是处女,阴气太重,会影响到他捕捉孤魂野鬼的效率。文瑜只说了一句话:“古代的女道姑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何先生瞠目结舌,不知如何应对,只好同意文瑜同行。
我驾驶着摩托车,载着文瑜向黄桑岭进发。这毕竟是多种姓多路人马在一起的联合行动,他们的自行车又远不能跟摩托车比速度,我也不敢自己跑得太远把他们拉下,就一直保持在他们的视线里。
文瑜坐在后座上,手里拎着两个麻袋。麻袋里各自装着一只活的公鸡,腿上缚上了绳子,临行前还饱饱地喂了一顿,现在也没显出颓势,相当的鲜活,在麻袋里不停地扑愣。
按文大小姐的说法,要请人家做事,最起码的,也要让人家吃饱饭吧!
何先生他们倒是相当的意气风发,似乎是胜算在握,满怀希望。我和文瑜却都不怎么乐观。一连串的意外,如果串联在一起发生,并且还是同一天,无论如何,都不可能是意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