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振兴秋氏、给自己和团子争取助力来说,青阳伯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,钟唯唯有种负罪之感:“你别总顾着我……”
秋袤道:“阿姐想多了,我就看她最顺眼。”
如此一来,钟唯唯也没什么好说的,领着他去看团子,又又下了学,便缠着要小舅舅陪着去骑射。
秋袤二话不说,跟着又又走了。
骑马回来,将要离开,忽听一个中年宦官尖着嗓子骂人:“还以为你是从前的侯府小姐么?不过是罪奴罢了!什么玩意儿……”
那中年宦官的声音太过尖利,用词也极难听,秋袤不由皱了眉头,又又便打发身边伺候的小宦官去喝斥:“贵人在此,岂容得你撒野!”
中年宦官连忙告罪求饶,骂道:“都怪这小蹄子不懂规矩,快给贵人赔礼!”
被骂的宫人低着头,默默跪拜下去。
又又见她长得纤细文弱,一张脸更是美丽年轻,看着就不是什么招人厌的,便道:“罢了,起来吧。”
那宫人再行一礼,默默起身,垂头肃立。
秋袤漫不经心瞅了一眼,心便如被重鼓重重地击了一下,瞬间忘了呼吸——这宫人正是被罚没入掖廷做苦役的吕娉婷。
吕娉婷显然早就看见他了,却是一直低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
秋袤沉默许久,淡淡地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又又吃了一惊,看看吕娉婷,再看看秋袤,人小鬼大地作恍然大悟状,叫随侍的小宦官:“去问问怎么回事?”
不一会儿,小宦官回来,目光闪烁:“奴婢不敢说。”
秋袤便道:“与我说。”
他冷冷清清的,也不见多看吕娉婷一眼,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味道。
小宦官凑上去,轻声道:“是这家伙看上她了,想结对食,被拒绝了,所以刁难呢。”
秋袤额头的青筋跳了两跳,淡淡地道:“我知道了,让他们不要胡闹,今日是被殿下撞上了,改日若是被陛下与娘娘撞上,可没这么容易过去。”
小宦官跑去呵斥了几句,中年宦官点头哈腰,不停讨好认错,吕娉婷却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姿势,低垂着头,神色木然,一动不动。
又又凑到秋袤耳边,低声道:“小舅,你若是喜欢,我去和唯姨说,把她赏你如何?”
秋袤瞥他一眼:“谁告诉你我喜欢了?你若喜欢,倒是不妨让她在你宫里扫扫地,做做粗活儿。”
又又想了想,居然点头应了:“的确不错。明日我便去禀告唯姨,向她讨了这个丫头去,喂,你叫什么?”
吕娉婷低着头,声音小得不能再小:“奴婢叫秋霜。”罪臣之女,入宫之后便再没了姓名,不过是姑姑随口给的名儿,方便称呼而已。
又又就道:“秋霜,本王看上你了,回去收拾行李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