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唯唯道:“我什么都没说,你怎么就说我冤枉你?我只是想知道,他到底去了哪里。”
重华忍了又忍,正色问她道:“他要杀我,要取我的命,你觉得我该不该让他杀?该不该讲同门情谊?”
前几次何蓑衣遇到重华都没有下过死手,反而几次自伤,所以她才认为二人有和平共处的可能,这次难道又有新冲突了?
钟唯唯皱了眉头:“说来听听。”
重华道:“你让我找他谈合作的事,他却趁机杀我,我只差一点就死在他手上了。”
虽然是他设局要抓捕何蓑衣,但何蓑衣要他的命也是真的,因此这话他说来毫无压力。
钟唯唯继续追问:“然后呢?”
重华面不改色地道:“他逃了,最奸猾恶毒的人就是他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钟唯唯表示怀疑,大师兄固然很奸猾,但二师兄最近几年来也不遑多让,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她很认真的向重华确认:“他没死?”
提起这个,重华就一肚子的恶气:“我倒巴不得他死了才干净呢,怪我太过心慈手软,总念着旧情。”
何蓑衣那老家伙就是个祸害,搅得他家鸡犬不宁的,再有下次,他一定二话不说杀人灭口。
既然人还活着,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,钟唯唯道:“那就没什么了。”
这回轮到重华不依不饶了:“既然你自己说到这个,那我问你,他要取我的命,你怎么办?”
钟唯唯一阵头痛:“当然不能让他杀啊,不然我岂不是成寡妇了。”
重华对这个答案基本满意,却还不够满意:“那我是不是要每次都让着他啊?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。”
“我没叫你让他。”钟唯唯烦躁死了。
她当然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,但是再怎么觉得何蓑衣不对,让她对着重华说出“你去把他杀掉”这种话,她也说不出。
重华气得冷笑一声:“我就知道,哼!你其实……”
“我其实什么?”钟唯唯拔高了声音。
重华指一指她,再看看她的小腹,硬生生咽下一口气:“我不惹你,我出去消消气。”
转过身往外走,钟唯唯生了一肚子闷气,何蓑衣活着,这很好;但这两人明显是怼上了,要死要活的,那很不好。
大师兄总这样有意思吗?难道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?
她生气地把那封信从袖中拿出来,对着火盆要烧掉。
火苗才刚舔上信纸,重华便一阵风似地从外头飞奔而至,劈手抢走那封信,使劲拍打几下灭了火,冷着脸瞅她一眼,站到足够远的地方,说道:“我就知道又是这老狗在使坏。”
钟唯唯张张嘴,冷汗都出来了,想到信末那首诗,由不得的一阵心虚。
重华既气恼又有些得意洋洋:“哼哼,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过多追问来龙去脉么?就是等着你的!”说着就低头看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