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堇帝姬气得发抖,眼里露出怨毒的光,恨不得手撕了钟唯唯,然而又不敢,使劲一跺脚,向谦阳冲过去:“姑姑,姑姑,我不管,您给我做主啊。”
钟唯唯走回去坐好,慢条斯理地道:“谦阳圣女不嫌你丢了东岭的脸面就算开恩了,你还敢求她给你做主?我若是有你这样的侄女,先打死算了,省得还要拿城池来交换。”
真堇帝姬跪伏在谦阳跟前,仰着头,眼巴巴地看着她,可怜兮兮:“姑姑,姑姑……”
谦阳帝姬眼里闪过一丝厌恶,淡淡地道:“你站到一旁去。”
真堇帝姬垂下睫毛,遮住眼里的神思,面无表情地站到一旁。
谦阳帝姬抬眼看向李尚,语气轻柔了许多:“真堇胡闹也就罢了,你向来都是持重的人,为何要跟她一起胡闹?”
李尚自被钟唯唯打了那一耳光之后,就一直站在原地未动,听见谦阳帝姬叫他才走过来,脸上浮起一丝自然的淡笑,一丝不苟地行礼问安:“姑姑。”
谦阳帝姬道:“唔,瘦了。他们对你不好吗?”
李尚夸张地捂着肩头道:“岂止是不好,简直就是虐待,他们拿刀背砍我,害得我以为自己立刻就要死了,还把我的牙也打得松动了好几颗……”
他斜瞅着钟唯唯,笑着问她:“我说的没错吧?阿唯?”
端仁皱起眉头:“保平郡王,请你自重,我们大司茶身份高贵,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叫她乳名的。你再这样不知轻重,别怪本宫不客气了。”
李尚立刻给钟唯唯赔礼:“对不住,大司茶。”
他捂着肚子呻吟:“姑姑,我好饿,给我点东西吃,我饿了好多天了。”
暴打李尚,钟唯唯承认,不给他饭吃,她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目光一瞟,小棠就悄悄走了出去,过不多久走进来,贴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陛下下令,不让李尚和真堇帝姬睡觉、吃饭。他们俩从叛乱平息之后,就再没有睡过觉,吃过饭,唯一的食物只有清水。”
钟唯唯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声,果然是重华会做的事,他一定是想到她之所以会解毒不尽,就是因为这两个罪魁祸首,所以必然要出气。
“你笑什么?什么事这样好笑?”谦阳帝姬看到李尚和真堇帝姬的样子,心里本来就兜着一肚子火气,听到钟唯唯的笑声,立刻就炸了:“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东岭皇族子弟的?”
钟唯唯淡淡地道:“战俘,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,杀了剐了都凭我高兴。美酒佳肴,高床软枕,那不叫战俘,而是贵客。”
她朝谦阳帝姬微微抬手:“比如说谦阳圣女,就是贵客。”再朝李尚和真堇帝姬抬手:“比如说真堇和李尚,就是战俘。”
谦阳帝姬气死了,恶狠狠地瞪着她道:“你就不怕我不给你的弟弟看病吗?”
“怕啊,难道我怕你就会信守承诺了吗?”钟唯唯一抬下巴,让人把东岭人端出来的食物拿走:“我家的战俘,我说不许给他们东西吃,就不许给。送走!”
立刻就有人上来要把真堇帝姬和李尚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