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说什么?”霍姝一脸看蠢货的神情,“我什么好说的?公道自在人心,我又不是稀世珍宝,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我,大姑母要这么想我,我也无话可说。”顿了下,她抬起下巴,一脸自信地道:“我这么有福气的人,怎么可能是个不祥之人?这其中肯定有误会!”
霍妙被她的不要脸给惊呆了。
有人能这么厚脸皮地夸赞自己的么?她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异母姐姐是这么厚脸皮。
霍妙见她一脸不在意地继续逗儿子,觉得她的心真宽,反而显得她和大姑母很蠢似的,顿时有些不服气地道:“你别太自信,大姑母竟然敢这么说,证明她是有根据的,还有祖母……”霍妙顿了下,忙将最后的话咽下,改问道:“难道你就不怕你真的是……到时候世人怎么看你?”
霍姝想了下,说道:“我实在想不出我到底克着谁了,你不要说是大姐姐,人的生老病死是常态,人吃五谷杂粮,哪能不生病?难不成有人走路摔死了,要也怪在我身上?还是别人要生病或者遇到不顺心的事情,难不成也要赖在我身上?只有弱者才会推卸责任,用贬低他人来衬托自己的高尚,你说是不是?”
霍妙再次目瞪口呆,第一次知道,这个姐姐的口才这么好,而且反驳得振振有词,压根儿不觉得自己有问题,反而觉得了些认为她不祥的人都是蠢货,才会找她当借口,为自己的无能掩饰。
她说得好有道理,霍妙无言以对。
霍姝见她说不出话来,满意地笑了,说道:“你看,你自己也觉得我说得对的,是吧?”
是个屁!
霍妙差点想暴口粗,再次怀疑自己今天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?
她记得去年,自己来卫国公府寻她,最后回去时,也是莫名其妙的,怀疑自己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。
她深吸了口气,努力地整理了下思绪,好不容易恢复过来,决定一定不能被她带跑,说道:“大姑母的用意,我也明白几分,你难道不担心我将这事捅出去?”
霍姝将儿子放到旁边,捧起旁边放着的茶盏喝完里面的茶水,然后将它捏碎,随手丢到地上,看她吓得惨白的脸,笑眯眯地问道:“我相信九妹妹是个聪明人。”
霍妙发现自己又被她恐吓了,神色有些不好。
她咬了咬嘴唇,知道霍姝是个心里明白的,要不然她今天也不会特地上门来说这事情。大姑母的用意她懂,会和她说这事情,不过是想拿她当伐子。
素来继母所出的孩子与原配所出的子女之间很少有和睦的,毕竟人心都是偏的,很难做到不偏不倚,霍茹知道五房的姐妹俩个其实关系并不算太融洽,这也是因为当初霍老夫人造成的。
姐妹俩关系算不得好,稍稍挑拔一下,但凡当妹妹的霍妙对嫁入卫国公府的姐姐有一点嫉妒之情,可能会忍不住嫉妒,将姐姐刑克六亲的孤拐之命说出去,闹得霍姝名声大臭。
可惜霍茹不知道霍妙被霍姝吓怕,加上霍妙心里头明白,自己只是五房的姑娘,并非靖安侯府的长房姑娘,在出身上还是差了点,如果她有一个当卫国公世子的姐姐,不管关系好不好,对自己和弟弟琤哥儿都有益处。
所以不管霍姝是不是真的有克亲这种命格,霍妙都不打算透露出去的,反而会卖霍姝一个好。
两人心里都清楚。
霍妙再次深吸口气,无视她吓唬人的行为,沉声道:“大姑母那边,你难道不怕她透露出去?我觉得,大姑母似乎很不待见你。”
霍姝想了想,反问道:“难不成大姑母真的这么恨我,打算弄臭我名声?对她有什么好处?”
霍妙被问得哑然,她也不知道,毕竟都是霍氏女,如果大姑母真的因为怨恨霍姝,就想将霍姝的名声弄臭,大姑母自己也讨不得好。
“不过,九妹妹走这一趟辛苦了,我承你这个情。”霍姝朝她道。
霍妙听到这话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突然发现以往自己和母亲都错了。
这人性子坦荡,恩怨分明,若是不去招惹她,她也懒得搭理你,你要是对她好几分,她也会还你几分,不会和你玩阴的,如同对霍妍,因为霍妍真心待她,她也待霍妍好,才会出手帮她。
若是霍姝刚回京那会儿,她和母亲以平常心对待,没有想着对她做什么,是不是母亲就不必被关起来?
霍妙最后心不在蔫地离开。
等霍妙离开时,霍姝搂着儿子在发呆,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一道阴影,抬头就见聂屹回来了。
她眨了眨眼睛,高兴地问,“你几时回来的?今天真早。”
聂屹撩起袍子坐到她身边,等丫鬟捧上热汤时,方才道:“你们刚才在说话时,我就回来了。”
听明白他的意思,霍姝惊讶地道:“那你听到我们的话了?”
聂屹嗯一声。
霍姝瞅他一眼,又低头看儿子,发现他眼皮耷拉着,一副要睡的模样,便轻轻地拍了拍,然后叫奶娘过来,将他抱下去。
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后,屋子里只有夫妻俩,一时间十分安静。
霍姝又看他一眼,忍不住问道:“你相信我是个不祥之人么?”然后不等他说话,又说道:“怨不得祖母这么不喜欢我,听说我刚出生时,我娘就难产去世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抿起嘴。
聂屹看着她,虽然她的神色很平静,但他就是知道她说到从未见过的母亲,心里依然是难受的。虽然先前她振振有词地反驳妹妹的话,可也会在她心里留下点什么,会难过也正常。
聂屹摸向袖子,摸出一对玲珑玉,拉过她的手,将它放到她的手里。
霍姝低头看向那对被他塞过来的东西,下意识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玲珑玉。”聂屹答道。
她知道是玲珑玉,而且看起来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