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遇二字,没能让温暖有半分意动,就像是听到了个玩笑话,一笑而过,却让跟在后面的吴用眼眸亮了下,只是片刻,又皱起眉头。
温暖和齐念眉已经挽着胳膊进了洗手间,吴用自然不能再继续跟着,便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窗户前,眼神警惕的扫了下周围,并无异常,这才琢磨起事来,到底要不要给周公子和小姐牵线搭桥啊?
以前,要是让他这么干,他肯定是毫不犹豫的,这是为小姐好的事,哪里需要想三想四?可现在,他也不知道是被那几人传染了,还是怎么了,反正莫名的就纠结上了,虽然心里还是笃定周公子的择偶条件不会变,却又诡异的怕小姐是那个奇迹和万一!
别到时候,本想当座友谊的桥梁,却一不小心成了红娘!
他那可真是……
他正愁眉苦脸,却不知,有些事乃是天定,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,他迟迟下不了的决心,却被老天爷轻易的就安排了,于是,当那一声“吴用?”响起时,他心头的释怀比惊喜还要多。
总算不用他自我折磨了,真好,老天帮他一把了,至于以后是福是祸,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,就算那几人问责,他也可以坦然无愧,因为周公子不是他招来的,是人家主动上门的。
这不管他的事了吧?
“周公子!”吴用下意识的就站直了身子,腰板挺得跟一杆枪似的,神色也如在部落一样,只是比之以前多了一抹久违重逢的激动。
周不寒穿的很随意,今晚来参加慈善会的人莫不是正装礼服,像他这样的穿戴恐怕是独一无二了,里面是黑色的衬衣,随性的解开两粒扣子,露出几分蜜色的肌肤,下面同色系的休闲裤子,修身款,包裹着两条笔直如枪杆的大长腿,外面披了一件军绿色的大衣,他手里把玩着个打火机,走过来的身姿有些玩世不恭的不羁,却又妖气横生。
这个时候,大多的人都在大厅,这里比较冷清,绕是如此,偶尔路过的几人,还是被周不寒的出现给惊艳的目瞪口呆,尤其是女人,下意识的就要尖叫,却在他不经意的一个凌厉眼神下,又慌乱的捂住嘴,心里如擂鼓般的跳,既害怕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寒气,又受不住他妖孽之姿的诱惑,端的是冰火两重天。
吴用对这一切显然是早已习惯,等他走近,便忍不住开了个玩笑,“公子还是这般受欢迎,走到哪儿,桃花就开到哪儿。”
周不寒从鼻腔里发出嗤的一声,那双魅惑的桃花眼里不起半分波澜,唯有不耐和憎恶,“庸脂俗粉!”话落,冲身后跟来的几人使了个眼色,那几人心神领会,赶紧清场了,然后围了个圈子,这才隔绝了那些庸脂俗粉的窥视。
这时,又一人很有眼力的拿出毛巾,把窗户周围都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遍,还喷上些消毒水,这才恭敬的请了周不寒靠近,然后退到一边,毛巾当然是扔掉了。
周不寒勉强满意,慵懒的依到窗台上。
见状,吴用一点也不觉得稀奇,周公子的洁癖几乎众人皆知,公用的东西他从来不会碰,万不得已时,也要自己的人擦拭消毒了,才勉为其难的碰一下,但是过后,他瞅着那件质地做工都精良的军绿色大衣,不由惋惜,唉,又要拿出去扔了,周公子的脾性,哪怕是他嫌弃不要的,也不允许别人碰,所以,只能销毁。
说句大不敬的话,周公子真是败家子啊,这些年都不知道扔了多少好东西了,幸好周公子除了是天才,还是隐形的土豪,所以可以任性。
“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吴用恭敬的问。
周不寒慵懒的拿出一颗烟来,等到自己点上,眯着眸子吞吐了一口后,才道,“里面人太多,空气都被污浊,我出来找个干净地透透气。”
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,话也说的刻薄不耐,若是寻常人,这幅作态只怕会让人很不喜,然而发生在他的身上,却仿佛理所当然了,那样高高在上的贵气,天之骄子的傲气,仿佛他到这样的地方来,反倒是屈尊降贵,委屈糟蹋了他一样,让人心生惶恐。
且那张脸……
吴用心里叹息一声,哪怕他跟在周公子身边已经很多年,还是有些无法淡定,他不动声色的撇开,只觉得那几人防备的也许是有道理的,这么妖孽的人物,哪个男人不紧张呢?
绕是他,有时候都看的心慌,更别说女人了,就如现在,人家根本不需要怎么滴,只是懒懒的倚在那儿,只是懒懒的抽根烟,甚至表情和语气还十分不善,都别有一种风情和魅惑。
果然,这人好看到一定境界,怎么着都是美的。
他稳了稳心神,又再次道,“既然公子不喜,怎么今晚……”
周不寒轻哼了一声,明明该是不耐的,却偏偏透着九曲十八弯的磁性,让吴用不由得想起,帝都里那些女人私下对周公子的评价,说周公子不止人长得妖孽,那声音也跟妖精似的勾人,真真是如罂粟花一样的存在啊,妖娆艳丽,勾魂夺魄,沾之便是万劫不复、欲生欲死。
吴用的心里也是噗通乱跳了几把,又赶紧稳住,听他很是烦闷的道,“还不是老爷子,非要我陪他来,明知我最不喜这样人多的地方……”
吴用自然不能说周老爷子的不是,只得笑着安抚,“周老爷子也是一番好心,想介绍花都的人给您认识,再者,今晚可是慈善会,露个面做善举总归是好事。”
周不寒却轻蹙了下眉头,有些无奈,“老爷子的好心我怎么会不知道,做善举、结交人,不过都是借口,想给我选个女人才是真的。”
“老爷子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,毕竟公子您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……”
周不寒吐了一口烟,烟雾缭绕中,那张精致无瑕的脸更加魅惑而妖娆,真的如成精的妖孽,考验着凡夫俗子们的意志力,只是一张口,“那些女人?嗤,没得污了爷的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