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名男子硬着头皮询问,底气不足:“郡主还有什么吩咐?”
沐千寻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可怕,冷笑一声,眼睛微眯:
“吩咐?哼,你也知道,父汗让你们把人送过来,这人的命就是我的,她就是我的人,胆敢不经过我的允许动我的人,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?”
二人慌张的对视,不知如何是好,不等他们想到对策,一把长剑就穿过其中一名男子的心口。
沐千寻的突然发难,不给他们丝毫反应的时间,只是看到银光一晃,他就再没有解释的机会了。
惊恐的望着沐千寻,再看看胸口浸湿一大片的献血,急促的呼吸,随着沐千寻抽剑的瞬间,身子重重的往前倒去。
另一名男子如梦初醒似得,步伐紊乱的向后倒退,转身就跑,还是没快过沐千寻射过去的长剑,穿透喉咙,一命呜呼。
沐千寻不慌不忙的蹲下身,取回自己的佩剑,在那人的衣衫上仔仔细细,反反复复的拭擦血迹。
眸中闪烁着厌恶的颜色,慢吞吞的开口,好似在自言自语:“这!就是后果!”
赫连锐绝的手下不是都军纪严明吗,怎么会做出这等事,为何非要派这么两个人来送人,沐千寻只能认为,赫连锐绝是故意为之。
他一味的挑衅,她实在忍无可忍,这样的无耻之徒,她见一个杀一个,反正她已经不在乎,多一个人死在她手里,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。
闻着这股刺鼻的甜腥味儿,勾起嘴角,感受着内心隐隐的兴奋,苦涩不已,她是嗜血成性了吗?
“去,把他俩的尸体挂在樊宁城的城墙上去,暴尸三日,不管是谁,也不准把他们放下来!”
沐千寻深吸一口气,满眼的血色,想想上一世,她竟然被慕如风碰过,腹中就一阵翻江倒海,浑身难受。
“是!”
冷皓与夜晨草草应了一声,一人拖着一具尸体,费力的往出运,身子贴着地面,遗留下来的血迹,弄脏了干净的地板,与一院的风景。
轩辕浠就一直蜷缩在地上,指甲用力的扣着坚固的地面,两行清泪往下落,胸口不停的起伏,渐渐失控,大声的笑,笑着流泪,流着泪笑。
蜘蛛模样的疤痕被扯动,眉间更像是染上了献血,沙哑的笑声,在这夜间,诡异无比。
笑声渐渐的隐下去,泪水却像是断了闸似得止不住的流,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:
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帮我?”
沐千寻猛的回头,衣衫随着她的转身回旋,转身砍开束缚轩辕浠的绳结,默默的望着她,是,她讨厌她,可还是看不得一个女子落魄之际受到“欺负”。
抿着唇,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,目光穿过轩辕浠,深深的无奈。
秀儿就站在门口,身子靠在门框上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,面露迷茫,那眼神沐千寻似懂非懂。
她目睹了全程,跟着沐千寻出来,清楚的看着沐千寻的长剑刺入,拔出,只是沐千寻没发现她。
原来,沐千寻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,她真的足够强大,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人,她只是对自己很温柔。
很奇怪,她并不觉得那流出来的献血有多可怕,不觉得那个霸气的背影可怕,目光被地上绽放的血花吸引。
如果,她也能变得像沐千寻一样强大,就能保护自己了吧,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她,随随便便的出卖她了吧。
每一个有着柔弱表象的人都有一颗坚韧的心,沐千寻如此,秀儿亦是如此,可有时候还是活的柔弱一些更好。
“我没有要帮你,你的命是我的,要杀要剐,都只能是我动你!”
沐千寻蹙眉,手心不由得出汗,避开秀儿懵懂的表情。
轩辕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倔强的盯着沐千寻,一心求死的模样:
“好啊,那你快杀了我啊!”
“杀你?我现在还不想杀你,你的爹娘,亲族,都还没有死,我怎么能杀你,你怎么舍得死呢!”
沐千寻一把捏住轩辕浠的下巴,眸中崩现出危险的光芒,语气阴森。
突然间,她就不想轩辕浠死了,这一日,她真的好累,从早到晚,没有一刻安宁,好生漫长,好似漫长的怎么也等不到天亮了一样。
轩辕浠被关了起来,这凌寻小筑也莫名的热闹了起来,在沐千寻准备回屋歇息的时候,秀儿终于开口说话了:
“教我!”
“教你什么?”
沐千寻心头一窒,秀儿的语气很决绝,下了很大决心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