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后山山洞之中,众囚徒见孙守业被两个煞神带了出去,只当他这回断无生理,可那两煞神走时却又忘记了锁上大门,这让众人又惊又慌,虽心里跃跃欲试,却没一个真敢走出山洞,生怕让两个煞神逮到反而早早送命。
这一等便是大半夜过去了。
眼瞅着洞口处透进来隐隐天光,就有人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他娘的,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错,说不准是这寨子里出了什么乱子呢……”
有那大胆的就轻手轻脚地往洞口凑过去,朝外探出脖子张望。
洞内众人纷纷发问,“怎么样,怎么样!”
“那两个煞……守卫呢?”
胆大的那人仔细瞅了一大圈,却没瞧见那两个的踪影。
“没瞧见!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他一想这守卫也不在,他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里,没吃少喝,洞里关了那么些人,气味臭不可闻,又阴冷潮湿,若再这般下去,只怕他也活不了多长时候,反正这会看守也不在,他就出去,就算逃不了,哂哂太阳也是好的。
那人就壮着胆子,迈出了山洞。
后头的人有样学样,一个个如同放风一般,探身出来,猛地见了晨光,只觉得恍如隔世,有那心潮激动的更是老泪纵横,跪坐在泥地上不愿起来,这般不见天日的阶下囚日子,何时是个尽头啊!
众客商各有各态,有胆大机灵的就四处张望,寻找那两个煞星的所在,见四下无人,就壮着胆子走向了旁边的看守石屋。
试探着叫了几声,却不见那两个煞星出声大骂,便推开门进去一瞧。
却发现那两个被捆成了粽子,口塞破布,被随意地扔在屋子角落,且都是直挺挺地僵着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众人瞧了心下骇然,你一言我一语,乱纷纷地猜测起来。
“莫不是昨儿半夜有人将那孙守业救走,打晕了这两个?”
“不能吧,孙守业竟能识得如此能人?”
“孙守业不是说他家大娘子本事高强?”
“呵呵,你当是唱戏文呢,谁家都能出个高来高去本事了得的侠女?再说他都说了,娶了继室之后就跟他女儿生分了……”
“那你们说是怎么回事?”
“说不准是夜里见鬼了呢?”
“得了,甭说这些没用的话,现下这守卫的都这般了,咱们可该如何是好?”
“要不,咱……逃?”
说话的人鼓起了勇气,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这黑风塞大当家那残忍的手段……那是真会剥皮削骨点天灯啊!
“逃?往哪逃?这山寨是个葫芦口,就一条出去的道儿,还得经过山寨,你想让大伙儿挨着个去送死?”
“那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,说不得一会儿就有山寨里的人过来,看到这两个成了这般模样,还当是咱们这些人弄的,那咱们还有活路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