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弟弟始终还介怀当年夏明草对春娘所做之事,夏沫轻轻的叹了口气,柔声道,“他再不对,也是你的父亲,父子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,我只是你外嫁的姐姐,将来能够帮你的地方不多,将来的你前程婚事可都得靠他。”
长胜很是不屑的偏过头,恶声道,“姐姐难道就忘了当年他是如何对娘的吗?你当年也不是很恨他的吗”
“若将来你的孩子被人害死了,你会如何?”
长胜紧紧捏着拳头,“我的孩子,要么不生下来,生下来就绝不会让他受任何的委屈,谁要是敢害他,我就和他拼命。”
夏沫将长胜的拳头抚平,低声道,“可是父亲并没有要娘的命呀,当年娘可是亲手杀死了夏三太太腹中的孩子,孩子何辜,大人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掺和着孩子…”自从生了鸥哥儿,她是半点也见不得他受委屈的,正和长胜的反应一样,谁要是敢害鸥哥儿,她能和那人拼命。
如此一想,夏明草当年那些要命的鞭子也不算得太过分了,而且夏明草也受到了惩罚不是,除了长胜,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嫡子了。
况且人往高处走,一个要努力往上爬留住荣华富贵的人,抛弃糟糠迎娶白富美,这在现代社会那是比比皆是,为何夏明草做了此事她和长胜就要恨得深恶痛绝呢。
这个问题其实夏沫仔细想过好几遍,得出的结论是—春娘的懦弱。
若当年春娘肯放手,甚至巴不得离开夏明草的话,那夏明草的所作所为正好是迎合了春娘,两人一拍即分,大路朝天各走一边,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。可春娘死活听不进劝,非要守着不要她了的夏明草,这才让夏沫和长胜觉得夏明草的行为太过恶劣,从而导致对他就有了太大的偏见。当然也不是说夏明草没有错,可这事却不能把错全都归在他身上。
恨了这么多年,突然要他一下子对夏明草改观是不可能的,总要慢慢来才行,夏沫又劝道,“父亲能当上将军,和当年救了皇上一命虽然有着莫大的关系,可他也并非一无是处的…都说大人过得桥都比小孩走的路多,你多和父亲相处,将他一身所长都学到手中,就算你不接受他,可你也是他的儿子,是夏大将军的长子,总不好将来说出去的时候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吧。”
长胜虽然还绷着一张脸,可神色却是比之前要缓和一些了,喃喃的说道,“那娘的事,就,就这么算了?”
夏沫轻松的笑道,“这些年我和你对父亲都是不理不睬的,他心中肯定也不好受,也算是受了惩罚了,况且我也没要你和他做父慈子孝呀,我呢,只想让你今后过得好,做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子汉,而不是整日怀着仇恨,只想着如何脱离夏家。”
饭要一步一步吃,路要一步一步走,劝了一会儿,夏沫就让人将鸥哥儿抱了过来,笑道,“你可是他亲舅舅,得常来看看外甥才行。”
长胜不常到顾府来,鸥哥儿对他陌生的很,黑葡萄般的双眼瞅了长胜好一会儿,才呀呀两声表示知道了,又低着头玩他的小木剑去了。
这两日,鸥哥儿寸步不离小木剑,走到哪儿带到哪儿,就连乳娘喂奶的时候,也是紧紧拽着的,偏偏颜姐儿寻来的小物件没一个他看得上的,夏沫很是头痛,只好吩咐仆妇多看着点,千万不能要这木剑刮了眼睛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