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那样子好像能吃人一样,怎么还敢打她吗?
反了天。
懿净的眼睛依旧是那眼睛,深沉似墨。
她的目光转移开,她以为席志涛娶宋宁,至少也是因为宋宁情商智商很高的,毕竟要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,一般的女人怎么会让他念念不忘呢,按照自己的推测,宋宁该是那种能稳住人心的,手腕高超的,能和席东烈相处的如同亲母子一般,但她现在觉得自己猜错了,她有点搞不懂,为什么公公会喜欢这样的女人。
眼下小烈不知去向,甚至还不知道绑匪会不会放人,她现在窝里横吗?
懿净为小烈的事情消耗掉的精力太多,没有心情和宋宁过不去。
转身离开了。
宋宁冷哼了一声。
宋宁看着陆懿净的眼神专注,盯着她转开的背影,在这个家谁都可以给她使脸色,怪自己一开始就没能稳住,她难道愿意成现在这样子?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。
宋宁甩开情绪,既然为了爱情,就别矫情的去想自己丢掉了什么。
整整又是一天,依旧没有任何席东烈的消息传来,席志涛这两天例行的到公司,席奶奶甚至出席了自己好友的寿宴,她完全可以不去的,但她现在是硬撑着咬牙坚持。
席志涛第一天只是例行的到公司转了一圈,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换车回到家中,第二天则是在公司坐镇了一天。
席爷爷奶奶不在家,懿净一个人坐在电话前等着,音讯全无。
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。
其实她也有想到过最不好的结果,只是一直侥幸的认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席东烈的身上。
宋宁今天没有出门,这个节骨眼出门就是给自己找别扭呢。
懿净早餐吃了一口,午餐完全没有动,越是距离最后释放的日子,她的心里越是忐忑,其实现在大家都知道了,回不来的可能性偏高,不然拿到钱就把人放了好了,为什么人要坚持三天以后放回来呢?
懿净想到昨天她安慰席志涛的话,她看看自己的手,手捏得紧紧的,她依旧认为公公的运气很好。
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,陆懿净快速的扑上前,抓起来电话放在耳边。
“喂……”
电话是席奶奶打回来的,她想问问小烈回来了没有。
懿净说不出来的失望。
席东烈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?
*
两三个绑匪将席东烈关在一间破仓库里,剩下的人都出去玩了,他们是轮班,这里比较荒凉,正常人都不会跑到这里来,这间仓库也是荒废了几年。
阿峰看了里面一眼,领头的出去了,剩下他们三个人守在这里。
“明天就到了最后的期限,真的放人?”
阿峰将香烟扔在地上,抿了一脚。
老大已经发话了,他能如何?
“不问问他了?”
旁边的男人用下巴比比电话的位置。
这次计策能这样的成功,电话那头的人功不可没,到底是这行出身的,竟然真的就拿到钱了。
阿峰犹豫,打了这通电话,就说明他不给大哥面子,大哥都已经决定好的,他还要反对。
“放放放。”
“他可是个金矿,从他身上能不停的挖出来金子。”
阿峰对着小弟就是一脚。
“你叽歪什么,老大说放了,你不想放你和老大亲自去说。”
下面的喽啰哪里敢惹老大,老大的那个脾气,说一不二的,他如果贸贸然的乱说,老大绝对敢爆了他的头。
但这样放了席东烈,他是真的觉得可惜。
还有放他回去以后,他家里要是报警了呢?
不如一劳永逸,直接弄死,然后再敲诈一票,跑路走人。
阿峰觉得烦的很,按照他的意思就是直接撕票。
老大买了烧鹅,准备给大家添菜,现在风声紧,不敢随意的出去,弟兄们只能轮流的出去找找乐子,他给电话那头的人去了信儿,明天就是约定放人的日子了。
“人是一定要放的,你们不要贪心,我的这个计划漏洞非常的少,即便是下次想要绑谁依旧不难。”
真的撕了票了,反倒不好弄了。
老大原本就决定放席东烈的,挂了电话去了药店买了消炎的药,席东烈的那些药被阿峰这个臭小子都弄到水坑里去了,其实他知道阿峰就是故意的。
何必难为他呢,难不成难为他,你就可以和他互换身份?
“要买什么药?”
“你们这里有没有消炎药,治疗感冒并发症的……”
席东烈现在都没有办法坐着,就躺在地上,看样子大少爷也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。
富人家的孩子嘛,经历过这一次,以后你就会平平安安了,你家都花了钱买你的平安。
其实他觉得席志涛这人果然有非凡的眼光,换做一般人早就报警了,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,或者是他报警了,自己不知道而已,他特意买的报纸,有看到席志涛正常上下班的消息,很奇怪报纸上竟然会报这些,他看明白了,这是席家给他的信号,希望他也能遵守自己的诺言。
从口袋当中掏出来一沓的钱,药店的员工看的有点发愣。
她看见了好多新票。
“剩下的就给你当小费了。”
他开心的消遣着药店的员工,有钱真好,这点钱他还是给得起的。
药店的员工将钱找了回来。
“先生,请拿好你的钱。”
她只是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好人。
一脸的横肉,还给小费,以为这里是哪儿?
老大也不觉得对方不给面子,给上门的钱都不要,注定你发不了大财,扭头离开,找了一家酒店,点了一些吃的,主要是为席东烈买粥。
晃晃哒哒的开车离开酒店,绕着路,绕了将近四十分钟,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,才驶向正确的路线。
小烈抱着自己的胳膊,他觉得冷,浑身都冷。
原本病情刚刚得到控制,偏那天他们转移他的时候,将他装进了带有冰块的箱子里,席东烈的病情严重了。
他躺在地上,双手双脚都被绑着,嘴上也贴着黑色的胶带,每过一个小时,会有人进来喂他喝水,换成其他的人对他还算是客气,如果是阿峰,小烈就要倒霉了。
里面看着席东烈的小弟从库房走出去。
“他好像烧的有点厉害,要不要通知老大给他买点退热的药?”
如果烧成傻子,席家也会认为他们说话不算数的。
其实这里的人,大家都是摸爬滚打一路苦过来的,蹲个冰箱算是什么?富家少爷果然金贵,就折腾了一下,就倒地不起了。
阿峰喝了一口水,漱了漱口,一口水喷了出去,让外面的两个人守住,他进去给席东烈喂水。
进门里面黑漆漆的,就算是不黑,以现在席东烈的状况也根本看不到什么。
阿峰走到他的身前,用脚尖踢着他的脸。
“死了没有?”
小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,想说话也说不出来,阿峰觉得他不给自己面子,他觉得他家里付了钱他就是大爷是不是?
连续的踹了几脚,然后扯开他唇上的黑胶带。
“我不想喝水。”
阿峰挑着眉头,席东烈的眼睛还被蒙着,他一直都不知道阿峰长什么模样,只是熟悉他的声音,毕竟也听了几天了。
“你不想喝就不喝了?你不知道我进来就是为了给你水喝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