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往前走着的萧玉,却沉吟着停了下来。
看了一眼满身血污的冯涛,她若有所思的问道:
“冯公子,这一支扮作山贼的骑兵,来头只怕是不小。我们姐妹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方尊神,惹来这等酷厉追杀。冯公子今日,为我姐妹能做到这一步,萧玉已经是感激不尽了。只是,以后,你确定,还要跟着我们姐妹一起趟这趟浑水么?倘是无意,本姑娘也可以理解,绝无怨尤,自愿奉上路费,自此,与冯公子分道而行,你看如何?”
冯涛倔强的摇了摇头:
“行走江湖,原本该以义字当先。冯某虽是不才,尚还记得这个道理。先前,蒙姑娘不弃,肯在冯某困厄时施以援手,如今,姑娘有事,倘是冯某自顾着去逃生,那岂非是枉为七尺男儿么!不好意思,姑娘,你说的这些,冯某做不到。冯某自愿和姑娘一道,一起赶往中都求学,绝无怨尤。”
见他说得恳切,萧玉沉默了片刻,终于是没再说话。
转而,她又对那位车老板恳切说道:
“老板啊,如你所见,您送我们的这一路,只恐是不太太平。让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,萧玉实在也是抱愧不已。思来想去,老板原本是赶车为生,实在是不宜卷入这等纠纷之中。而且,那些人的目标既是我等,为安全计,您这车子,我们亦是不便再坐下去了。您也不能再赶着这车子四处行走了,以免招来无妄之灾。所以,本姑娘想买了您这车子,再多赠您一些路费,你就自去搭车回家,不要再卷入这场危险的追杀之中,老板,你以为如何?”
那个车老板长出了一口气,感激的笑着说道:
“姑娘,不瞒你说,本来,你即便不这么说,小的也想着要跟你辞行的。小的家中,还有高堂健在,稚子年幼,挣钱事小,小的是断不能容自己有事的。如今,姑娘既是这么说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这车子,小的也不想要了,小的骑着这拉车的马回转便是了。”
“老板肯这么想,那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萧玉随手自袖中掏出一锭金子,随手递与那人:“这是车资。此后,万望老板好自珍重,一路顺风。”
“谢姑娘赏。”那个车老板眉开眼笑的说道:“小的自然知道,此番回去,小的决计不走大路,专走小道,总要是平安到家才是。”
“今日之事,老板总是不必与外人说起才好。”萧玉淡淡的又叮嘱了一句。
“是是是,小的省的。”那车老板连连点头,千恩万谢的骑马去了。
“姐姐,你倒好,打发这人去了,咱们又怎么赶路?”金灿灿有些不满的嚷道。
萧玉微笑着一扬下巴:
“诺,这四周,不是又好多匹上好的战马么?来,一起动手,捉上几匹马,在换上他们的衣服,咱们继续的赶路便了。”
“这样也行呀?”金灿灿又疑惑的问道:“这样瞒的住么?你能确信,这车老板回去会不说么?”
“我嘱他不说,本就是怕他会因此招来无妄之灾。至于我自己么……”萧玉伸手牵住一匹无主的战马,垂眼说道:“我倒是不怕谁谁的过来考本姑娘的耐心。他给的赤霄,可也从来都不是吃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