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喂,你把我叫醒,如今我睡不着了,找你下几盘棋你就这样?方才你差点不也输了么?”
你再拖我几局,我必是一败涂地……郭嘉苦笑一声,忽然好似看到了什么,猛得睁眼,一脸紧色大声叫道,“火烧云?!”
随着郭嘉的叫唤,两人身边的护卫愕然望了一眼天空,亦是满脸畏惧。
很是随意地望了一眼天空,江哲诧异说道,“区区朝霞而已,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”
“朝霞?”本是想诈过江哲行金蝉脱壳之法,但是如今见江哲对面如此天象竟是这般平静,郭嘉也有些好奇,犹豫说道,“莫非守义知晓此物来历?”他指指天上的云。
难道我能说这是大气变化的现象之一?江哲翻翻白眼,指指面前空无一子的棋盘。
只感觉嘴边发苦,郭嘉犹豫着望着江哲,忽然灵机一闪,故作迟疑得说道,“不过此等天象大多在夏季出现,如今已是深秋,何以如此?莫非是上天预警?”
“子不语怪力乱神!”江哲手持一枚棋子下了一步,淡淡说道,“如此小伎,你明知我不会中计,就莫要在我面前卖弄了,且叫你安心,就这一局,下完我便放你归去!”
“此言当真?”郭嘉狐疑问道。
“自然!”
摇摇头,郭嘉很是无奈,只得陪着江哲接着下。
“对了,”打了个哈欠,郭嘉轻笑着说道,“守义,快要做父亲了吧?”
“呵呵,”江哲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,点头说道,“是啊,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!”
你请吃饭?在主公府上请我们吃饭?郭嘉面上挂起一丝古怪的笑意,摇摇头苦笑道,“你孩儿之名可曾想好?”
“啊?”江哲一愣,手持棋子的手悬在空中,望着郭嘉喃喃说道,“这事让我给忘了……”
“噗!”本想喝口酒提提神,却听到江哲如此说,郭嘉一脸呆滞得望着他,任凭葫芦中的酒径直倒在杯外。
“忘……忘了?如此大事你也忘了?”郭嘉为之哑然,随即眼珠一转,讨好说道,“若是守义不嫌弃嘉才疏学浅,且叫嘉帮你一把如何?”
“不用!”江哲伸手止住郭嘉,迟疑说道,“我儿子的名字怎么可以让你取?不行不行,我自己想!”
“别别别,”郭嘉好似有些着急,扯住江哲衣袖正色问道,“守义,你我可称之为至交否?”
“别说至交,就算世交也免谈!”
“那……那若是嘉想出一个极其好的名字,而你又不曾想到呢?莫非守义你欲弃明珠不取,而取顽石乎?”
“你,好名字?”江哲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郭嘉,直看着他有些心中有些坎坷。
“若是当真这样……切,你不是还没想到么?”
“就等你这句话!”郭嘉面色大喜,起身跑远,口中喊道,“嘉这便去想!”
“……”望着郭嘉远远离开的背影,江哲疑惑说道,“到底是我做父亲还是他做父亲?怎么他比我还兴奋……”还未说罢,他却是面色一变,惊声说道,“糟糕!被他跑了!”
太可恶了!恨恨得将手中的棋子仍回棋盒,江哲起身望了一眼天象,喃喃说道,“这真的是天象么?”
本是二十一世界无神论者的他自从得到了《奇门遁甲》之后,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,难道古代当真有些玄之又玄的事?
早前在学校的教育与如今得到那本奇书上的知识,决然相反的两种学识却是叫他越来越迷惑。
“报!”随着一声大喝,一名曹兵匆匆从远处跑来,于江哲身前叩地禀道,“启禀先生,营地数里之外出现一支军队,打着‘臧’字旗号……”
“臧?臧霸?”江哲愣了愣,起身皱着说道,“我知晓了,你且引我前去看看!”
“诺!先生请!”
待江哲来到营寨西面,那处的曹兵早已登上了寨楼,一脸警惕得戒备着,对此,江哲暗暗点头。
登上箭垛,江哲遥遥眺望了一眼,果真见到有一路军徐徐而来,为首的旗帜上打着‘臧’字旗号。
“臧霸?他来这里做什么?”正所谓事违常理必有妖,局势未明之下,江哲唯有令麾下士卒好生戒备。
这为数千余的军队在营外一里处止步了,其军中有数将策马而出,为首一将江哲更是熟悉,正是臧霸。
只见臧霸喝止身边三将,孤身一身来到营寨之外,抱拳笑道,“见过司徒大人!”
深深望了一眼臧霸,江哲下令道,“开营门!”
营门之下,江哲望着下马徐徐而来的臧霸笑道,“宣高,你不在下邳围困,何以来此?”
“下邳乃破!”臧霸微笑着说了一句,随即走到江哲身前,环视了一眼大开的营门,单膝叩地,抱拳由衷说道,“末将乃降将之身,竟得司徒大人如此信任,末将心中感激不尽!”
“宣高客气了!”微笑着扶起臧霸,江哲皱眉问道,“你说,下邳破了?”他望向臧霸的眼神有些古怪。
“非是末将不仁,兵攻旧曰,乃是张文远数次计算与我,又杀我麾下兄弟,末将忍无可忍,遂引兵破下邳,还望司徒大人见谅!”
“哦,”江哲心中释然,笑着说道,“兵破下邳,此乃大功也,曰后主公必有赏赐,不过,你不在下邳把守,为何来此?”
“司徒有所不知,末将一是欲追那张文远,以报兄弟之仇,二来,便是押送两人至此!”
“押送?”江哲有些诧异。
臧霸微微一笑,望了眼身后军队,大喝道,“还不速速将马车驶来!”
“诺!”数名臧霸士卒驾驭着一辆马车徐徐来到江哲身前,其中一名更是朝着里面喝道,“大人在前,还不速速下去!”
在江哲诧异惊愕的眼神中,两名妙龄女子皆是报着一名孩童,缓缓步下马车,对江哲一曲身,盈盈拜道,“奴家见过大人……”
“此乃是司徒江大人!”臧霸在旁喝道。
“宣高,”江哲拍拍臧霸肩膀止住他,上前几步温声问道,“你等乃是何人?”
臧霸望了一眼被江哲所拍之处,一愣之后,随即脸上浮起几丝笑意。
“司徒大人,”较年长的女子诧异得望着江哲,随即低头回道,“妾身乃吕严氏,夫家姓吕……”
“你是吕……吕布的……”江哲有些吃惊了,转身望了眼臧霸,却见他点了点头。
“额……那这位怎么称呼?”江哲望着那名较小的女子问道。
“她乃张陈氏,乃我夫君帐下大将张文远将军侧室……”
“张辽……”吕布苦笑着摇摇头,得,还真是不得了的人物。
见严氏从始至终,不曾露出半分惧色,江哲暗暗点头,待望见两女在冷风之中冻得瑟瑟颤抖之时,江哲一伸手,吭声说道,“还是帐内再说吧,请!”
“妾身等岂敢,司徒大人先请!”
点点头,江哲率先而走,路过臧霸时却是一拍他臂膀,轻声丢了一句,“宣高,随我一道来!”
“额?是!”臧霸面色大喜,忽然犹豫说道,“可否让末将先去传令一句,叫末将麾下将士在外扎营……”
“扎营?”江哲停住脚步回身好笑说道,“扎什么营,一同前来吧,我信得过你!”
只见臧霸一脸激动,抱拳铿锵说道,“司徒高义,末将谢过!”
一刻之后,江哲帐篷之内!
“有点乱,莫要介意!”笑着招呼一句,江哲招呼着两女与臧霸就坐,臧霸道谢一声,欣然而坐。
倒是那严氏与陈氏有些迟疑,待江哲第二次说时,才缓缓坐下。
“她,唤作什么名字?”江哲指着严氏怀中的女童问道。
“玲琦……吕玲琦……”
“好名字……”江哲微笑着点点头,随即望着严氏有些犹豫得问道,“你可知,你夫君吕奉先,如今正与我军交战?”
“妾身知晓……”严氏咬着嘴唇回了一句,忽然起身步到江哲之前跪下,痛哭说道,“司徒大人,听闻我夫君说,您乃夫君旧交,求求您放过我夫君可好?”
旧交?当初差点死在他手里还旧交?江哲皱皱眉,起身虚扶一下,迟疑说道,“你夫吕奉先,我亦敬之,然公私岂可混淆?当初你夫兵犯许都,害死多少人姓名,你可知晓?”
“妾身知晓……”严氏痛哭回道,“如今,还请司徒放过我女姓命……”
“便是说她么?”江哲上前几步,望着那粉嘟嘟的女童,轻声问道,“放心吧,就算是对吕奉先有怨,我等又岂会怪罪到你二人身上?再者,孩子本就是无辜了嘛!”